玄沧。

单机人/杂食人

【曦瑶】【能饮一杯无】

情人节的文,但我提前一天发了!

因为是be怕当天发被打......

这篇文是曦臣视角的,之前一般写瑶瑶视角多一些。

题目不知道起啥了

不会有热度的渣文笔——

 

原著向!(含瑶瑶娶秦愫)

be预警!

单恋预警!

 

如果都能接受的话可以往下看——

看完了记得留评论呀——

食用快乐,祝有情人终成眷属——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楔子

“...上回说到,泽芜君蓝曦臣被金光瑶封了灵力,一路到达云梦,挟持进入藏着宝物的观音庙,幸得含光君蓝忘机和夷陵老祖魏无羡及时赶来...”说书先生一袭长衫,纸扇轻摇,猛的一甩扇子,他转身徘徊,一脸唏嘘,“金光瑶这人,阴险狡诈的紧,谁知道在观音庙藏了什么玄机?他在修真界一手遮天呼风唤雨,连这观音像的脸,都和金光瑶有七八分相似。

“话说这泽芜君,被小人蒙骗,此刻心绪翻涌,在含光君到来之后,二人合力,将金光瑶重创。

然而这金光瑶何许人也?一张嘴贯会搬弄是非,颠倒黑白,身受重创仍心狠手辣,抓住空隙便想偷袭泽芜君,最终被一剑贯胸!

那泽芜君好生厉害,朔月出鞘,便教小人无处可逃。巧言令色长袖善舞有何用?最终金光瑶还是没能逃脱正义的制裁,七十二根桃木钉封棺地下,不得入轮回。

而泽芜君心怀天下大义灭亲,传为一段佳话......”

“说得好!”

“那金光瑶也真是,做了那么多坏事,还想逃到东瀛?”

“和自己亲妹妹乱伦,真是恶心,这样的人怎么坐到仙督的位置...”

“谁知他使了什么肮脏手段,他什么事做不出来?”

“一个娼妓的儿子,能有什么出息?怕是血液里都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!”

“兰陵金氏也是,落得如此下场,我早就知道金光瑶不是什么好人......”

 

蓝曦臣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,手指深深握紧了桌上茶杯。

一世仙督在位时何等风光,现在不过沦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。那个曾站在修真界顶端金光耀世之人,现在被无数人唾骂踩在脚底。

事实真相是什么样子,谁还在意呢?越传越离奇,徒增笑尔。

现在说道闲言碎语的人,不也是以前吹捧谄媚的人?呵,捧高踩低......

“咔嚓——”一不留神,蓝曦臣手中茶盏化为碎片。他未置一词,站起身走出茶馆,将那些嚼舌根的话语抛在身后。

心中烦闷得很,他走进萧瑟的寒风中,压下翻涌的情绪。

看这天色,似是将要下雪了吧。

 

 

壹、

距离封棺大典结束,已有三年。

这三年间,仙门百家势力重新洗牌。

金光瑶身殒后,兰陵金氏一蹶不振,金凌继任家主,年纪尚幼,在江澄扶持下才得以稳定家族。而今,在内忧外患之下,金凌很快成长起来,接过了家族重担。

清河聂氏盘踞河间,一改畏缩怕事得过且过的态势,隐隐展露出了强势和野心,近年来合并了几个小家族,势不可当。

云梦江氏以莲花坞为据点,守紧西南,在宗主江澄带领下,蒸蒸日上。

姑苏蓝氏一向不问尘间事,自从含光君与夷陵老祖结为道侣,二人逢乱必出云游天下,家主泽芜君闭关两年,出关后修为精进,宗族事务又有蓝老先生蓝启仁打理,比起其他家族,倒也不遑多让。

比起仙督在位时金家独大,如今修真界虽大小混乱不断,倒更有几分四足鼎立之势。

 

只是...相比从前金蓝两家私交甚笃,清谈会想开就开,这三年间,泽芜君再也没参加过兰陵金氏的清谈会。

而三年后,蓝曦臣第一次参加兰陵金氏清谈会,在回程的路上,便听到了这般闲言碎语。

 

心有戚戚,却无处抒解,蓝曦臣不想御剑,只独自一人在呜咽的寒风中走着,如逆水而行的一叶扁舟,茫茫然不知身在何处。

天愈发阴沉,灰暗的仿佛浓墨浸染,蓝曦臣不知走了多久,回首望去,已辨不清来时的路。

白昼将尽,戚风哀嚎,天欲落雪。

而渺然尘世间,只有不远处一间酒肆可供歇脚。

 

蓝曦臣走近那间酒肆,还不等他叩响门扉,门便“吱呀”一声,自动向两边打开。

里面半卧在柜台的掌柜幽幽开口:

“来都来了,不进来坐坐?”

 

 

贰、

“打扰阁下,实为惭愧。在下姑苏蓝氏蓝曦臣,近日外出,归程中天晚风寒,恰逢将雪,不便行路,暂借此歇脚,若有打扰,还请阁下见谅。”

“哦?”那掌柜的一袭黑袍遮身,头戴斗笠,黑纱掩面,倒像个江湖中人。他声音听不出喜怒,“抱歉不必说,只是我这酒,阁下真的不来一杯?”

他一手执酒壶,一手持酒樽,手腕轻扬,杯中酒满。随着他手势的轻轻晃动,酒香四溢,在这间小小的酒肆里弥漫着,沁人心脾,勾魂摄魄。

蓝曦臣被这陌生的酒气吸引,恍然间心神都柔和了几分,这才好好打量着这间酒肆。

这里不大,装潢看起来有些年代了,黑沉沉的木色称着掌柜的黑袍,颇有几分压抑之感。但墙上的壁炉又暖和得很,红色火光闪烁,驱散冬日严寒。

 

“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。晚来天欲雪——”掌柜顿了下,戴着黑色绣金手套的手指握住了那杯满上的酒,他走至蓝曦臣面前,将酒樽递至他手中,“能饮——一杯无?”

微微上扬的尾音断在了掌柜抬头的瞬间。尽管隔着面纱,但蓝曦臣总觉得,那人的目光,正审视着他,似乎想要将他的灵魂都看透。

“我...抱歉,家训有云,不得饮酒。”蓝曦臣有些为难,却还是拒绝了。

“怕什么?你又不在家中。况且...我这新酿的断魂酒,最适合心恸之人,可遇而不可求。既然公子来到了这,便是和我有缘,我敬你这一杯,”掌柜手中把玩着酒壶,声音不紧不慢,“饮我断魂酒,望尽天涯路。钱就不必了,公子回答我一个问题便可。”

他的语气渐渐弱了下去:“反正,这里的一切,都不会被记得。就当是...你我缘分未尽。”

“哦?是何问题?”

“待你先饮了酒,我再说与你听。”

 

 

叁、

饮酒入喉,蓝曦臣只觉那琼浆不受控制的划过喉咙,留下热辣的感触,仿若烧灼,又似利刃刮过,疼痛而热烈。

杯酒入腹,竟觉遍体升温。丝丝热浪直涌上大脑,不一会便意识朦胧。

恍惚中,只听到一个声音,忽远忽近的在他耳边回响——

“你这一生,有何憾事?”

遗憾吗......

蓝曦臣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画面。

是心有余而力不足,是想抓住却抓不住,是一转眼就消散不见。

“我所有的遗憾,都和那个人有关。

他叫...金光瑶。”

 

“第一次遇到阿瑶的时候,我刚逃脱追击,狼狈不堪,而他不畏惧,不嘲笑,眸中蓄满了温和,就这样看着我。

那时我便想,世间真的存在如此温柔明媚的人吗?

后来我才知道,他不过十五六岁,早早为了生计,做了个账房先生,勉强养活自己。而收留我那几日,他不仅要工作,还要分心神照顾我,蓝某实在惭愧。于我,第一次在人前丢尽脸面,是毕生之耻。但幸好...是遇上了他。”

 

“而后清河战场再次遇到他,果然士别三日,当刮目相看。

‘泽芜君,我是见过的。’

尽管一身布衣,但在众修士间,我总能一眼就看到他。

阿瑶他...很耀眼,面对战局,我能看到他的脸上洋溢的希望和狂热,指点江山,激扬文字,确是少年英豪。

这样的人...应当站在瞩目的位置,受人敬仰,而不该宝珠蒙尘,埋没世间。

我问他是否依旧意在兰陵,我想帮他实现夙愿。

只可惜...我不知他曾经为了别人眼中微不足道的梦跌落金鳞台,我也不知...他到了兰陵依旧不得重用...

我遗憾啊,我未考虑完全便贸贸然替他谋划,现在想来,也不知是帮了他,还是害了他...他如何会走上这样的路....”

蓝曦臣有些哽咽,头脑昏沉。他深深的呼吸,压抑住自己翻涌的情绪。

“我一直以为,我是了解他的。”

“了解?谁又能完全了解另一个人呢?”黑袍的掌柜微微摇头,饮下一杯酒,叹道,“你看到的,不过是他想让你看到的罢了。”

 

 

肆、

“...是吗?可是我...我对阿瑶...阿瑶对于我...是不同的...”蓝曦臣眉头微蹙,他伸手揉着眉心,那一处很快变得发红,“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便下意识想与阿瑶亲近。

大概是很早之前...久到我不知情何时所起。所有人都只知我是泽芜君,是蓝家家主,应该担起重任无所不能,只有他关心我是蓝曦臣,是一个活生生的人,我有喜怒哀乐,也会疲倦会无力...

我最脆弱的样子,只有他见过。

 

他卧底岐山,想来受了许多不为人知的苦,才取得温若寒的信任。那段时间,他只与我有书信来往...

我也是偶然发现了传递情报之人是他。那时我正收拾自己随身物品,竟翻出从前逃难时教他学的心法,上面他的字迹,和神秘情报的字迹,如出一辙...

他书法的笔锋走势是我亲手所教,自是觉得亲切。其实算起来,这么些年,他当真当的上我最好的学生。不...不仅仅是学生...”

蓝曦臣顿了顿,长叹一声,接着说了下去:

“后来,射日之征结束,他战功显赫认祖归宗,我再次见到他时,他已换上金星雪浪袍,点了明智朱砂。他的确是极配这身衣裳的,金色张扬而华贵,如他本身,耀眼夺目。他一直是熠熠生辉的一个人啊...他一直在笑,但我不知为何,这样的笑,总会扯着我的心,疼得厉害。

现在想来,许是我当初,便对他有了私心,私心想把他璀璨而锋芒毕露的一面藏起来,只有自己能看得到...

但我...不敢。况且当时的我,怕是根本就没有意识到,只以为是因恩情而产生的感恩和愧疚。

结义是我提的,这声‘三弟’也是我叫的。也只是为保护他,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罢了。

那以后,我们就是兄弟了。

兄弟...兄弟!

也只能是...兄弟...”

蓝曦臣低下了头,手指狠狠地绞着衣襟。半晌,他抬起头,目光无措而茫然,说出的语句破碎不成章:

“可我...从没把阿瑶当作兄弟...

我不应该对他起了那样的心思...我有愧于他...我...”

“这有何惭愧?公子这是何必。”掌柜语气平静,听不出起伏。

“因为后来...阿瑶成婚了。”

 

 

伍、

蓝曦臣的眼中满是痛苦和迷茫,无法掩饰,几乎要溢出来。他语无伦次,断断续续的诉说着当时的心情。

“那天下了很大的雪,我在姑苏从没见过那样大的雪,阿瑶和他的夫人都是一身红衣,绣着金星雪浪,衬着雪色,不似尘世凡人。阿瑶他,我第一次见他穿红衣,也是唯一一次。

多好看啊,只是可惜,不是我身边人。

纵平日里我们相交甚笃,一同夜猎,谈笑甚欢,也不过是兄弟一场,我没办法陪他一辈子...而他身旁的女子可以。

我不敢上前,甚至没有勇气去和那对看起来宛如天合之作的新人打招呼。

我发疯的嫉妒他的夫人,可以牵着他的手,可以共饮合卺酒,可以相拥而眠...

可以做一切我想和他一起做而不能的事情。

我怕我走近他们,会失态,会发狂。

那就让我再远远的看他一眼吧,把这一眼,深深地刻在脑海里。这般艳烈的红衣,以后再也不会见了。”

蓝曦臣的眼眶有些泛红,他颤抖着手,拿起酒壶,又给自己添了杯酒。

“断魂酒...断魂酒...”他哽咽着一饮而尽,眉头深深蹙起,“那天我也是这般,饮了许多酒,恍惚中似乎看到他携着新嫁娘向我走了过来。

他们挽着手,皆是一脸幸福甜蜜。

他向我行一礼,又向着夫人解释,‘阿愫,这是我二哥泽芜君。’

‘见过泽芜君。’那女子也是笑着向我行礼,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。我只知道,我的手指,用力的捏紧了桌上酒樽。

勉强扯出笑意,我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表情。

‘阿瑶...祝你和夫人...百年好合。’

‘二哥你...’我看到他目露担忧。

‘...无妨,今日是阿瑶大喜的日子...二哥...太高兴了...’

我不知自己怎么有力气目送他们二人离场,眼前一切都是重影。

这酒...好苦啊...”

 

 

陆、

“我恨我自己,恨自己还是不能抑制对他的感情。

曾经不敢开口,之后不能开口。

我只能把这份注定得不到回应和结果的感情,深深藏在心里。

我画了无数个他,一张一张曾堆满了我的房间,后来我全部烧掉,想掐断这份畸形的感念,但画可以烧掉,他在我心里留下的印记,怎么能去掉呢?那颗种子所扎下的根,早就遍布心脏的每一个角落了。

我无数次想要疏远他,却总在他不经意的一声抱怨和偶尔露出的疲惫面前丢盔弃甲。

我...没办法弃他于不顾。

但离他越近,越是煎熬。”

“这话怎么讲?”掌柜一眨不眨地盯着蓝曦臣。

“爱是克制,克己复礼。但我,没能做到。我趁他悲痛借酒消愁之际,做了些...于礼不合的事情。

那时阿瑶刚刚丧子,悲痛万分,在房内饮酒,连夫人也不见。

而我赶到时,无人拦我,我见他已有八分醉意,伏在桌面,意识朦胧,只喃喃着‘我能怎么办...’我上前扶起他的头,看他一脸痛苦决绝的神色,我也感到心脏抽痛。

‘阿瑶!’我唤他。

似是感到有人来,他攥住我的手腕,勉强睁眼,想看清我的脸。

‘二哥...?是你吗......’他似是努力想微笑,却无力的连自己身体都支撑不住。

我揽他入怀,第一次,也是唯一一次,用力的拥紧他。

我自私的希望,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,我怕我一松手,他就不见了。

那天我留在他屋内,照顾他沐浴更衣就寝,他几乎完全没有意识,任我摆布,而我,亲吻了他。他的眉眼,他的唇,他的胸口...

我将这一切伪装成不曾发生,他第二天醒来,不会记得任何事情,不记得...也好。

我不敢对他做些什么,尽管我想,想让他属于我,但...我不想在彼此之间留有难堪,不想让他恨我...”

“然而他最终,还是恨了你?”掌柜的语气带着凉薄,又似微笑。

“...是。”

 

 

柒、

“因为我...亲手捅穿他的胸膛。在我曾亲吻过的地方。”

 

“我曾以为自己很了解他,后来又觉得我从未完整的了解过他。我知他大抵是做了些不太干净的事情,但之前...我一直愿意相信他,相信他有苦衷,

但我不知,他做到如此地步,几乎身边的每个人,都只是他谋划前程的棋子。

包括我。

我想知道...他对我,究竟是怎样...

难道只是单纯的利用?

我该如何去相信?相信这么多年对我言笑晏晏温和体贴的‘三弟’,转身便摘下面具喋血弑杀?

尽管早知不可能,但阿瑶对我的态度,总让我不由自主升起二分希冀。

而那次,我被告知,自己也是他计划的一环,不过是他利用的棋子。

那大概是心如死灰的绝望吧。

我第一次称他‘金宗主’。

 

而就在此刻,有人说他偷袭我。我下意识拔剑向后刺去,正中他的胸膛。

转头,对上他错愕的眼睛。

为何...

为何他说,他从未想过害我?

为何他在危险到来的最后一刻用尽力气将我推开?

为何我见他疼,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心脏被揪紧般的疼痛?

为何...为何我明知是他坏事做尽,在回忆起这段过往之时,感到自己也罪无可恕?”

蓝曦臣喃喃道,“我还是看不透阿瑶。”

 

 

捌、

“你后悔么?你伤了他?”

“现在谈后悔,有什么意义呢?我们还是以最难堪而惨烈的结局收场。

一想起他来,不管是怎样和善的笑容,到最后都会变成那副凄惨狠厉的样子。他眼中哀恸而充满恨意,我想我一辈子都忘不掉了。

我...连回忆的资格都没有啊...

连回忆都守不住...

但我还有家族和职责,我如何能这样消沉下去?”

 

“若问我这一生有何憾事,

我...

遗憾没能在射日之征兰陵战场上救下他,让他去了温氏;

遗憾没能在他摔下金鳞台的时候接住他,让他心生隔阂;

遗憾没能驱散他心中的阴霾;

遗憾没能帮他做些什么;

遗憾没能尽早认识到,自己对他的感情;

遗憾没能鼓起勇气告诉他触碰他;

遗憾没能护住他的天真纯善;

遗憾没能将他藏起来;

遗憾没能...多看他一眼。

我想再见他一面...

我还有一句话未曾对他说...”

最后一个字落下,蓝曦臣仿佛失了所有力气,拿酒杯的手无力的垂下,整个人几乎要瘫软在桌上。

所幸,掌柜及时扶住了他。

 

他定定的看着几乎醉倒不省人事的蓝曦臣,就这样盯着他半晌,一瞬不瞬。

良久,掌柜伸手,摘了头上斗笠,露出一张伶俐乖觉仿佛天然含着浅笑的脸。

“唉...我所求,不过一个答案罢了。你何必说这么多呢,二哥。”

 

 

玖、

“阿瑶...阿瑶?”朦胧的视线里,蓝曦臣看到了他朝思暮想梦里出现无数次的脸。

他伸手想要去触碰,却只堪堪碰到了袍角,什么都抓不住。

“阿瑶!”

“泽芜君,莫要再记着我了,我从不曾念过你,不过是利用你。”金光瑶转身,背对着蓝曦臣,向门口走去,“最后推开你,不过是留你一条命在,想让你在人间受折磨罢了。我如何...不恨你呢。”

最后的声线带上了几分狠厉,隐隐颤抖着。金光瑶走到门口,打开了门,头也不回:“再见了,哦,不对,既然终于问到了我想问的,那该是永别了。我的残魂在人世间不能留,马上,你就永远也见不到我了。”

 

而我也...再见不到你了啊...

二哥,珍重。

一滴泪从眼角划过,金光瑶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变得透明,而后在漫天风雪中消失不见。

他最后还是回头看了蓝曦臣一眼,如多年前第一次见到那如谪仙一般的人。一眼,一眼就足够将一个人刻在记忆里了。

 

蓝曦臣怔怔的抚上自己的脸,刚刚有湿润的触感落在脸上,大概是风雪吧。

他感到自己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,仿佛心都缺了一块。

然而任凭他寻遍记忆追寻搜索,仍一无所获。

待他清醒过来,发觉自己正站在云深不知处门外,执勤的弟子一脸诧异的看着他,向他行礼。

“宗主,您此去兰陵,这么快就回来了?”

 

 

拾、

“先有蓝氏宗主涣,字曦臣,号泽芜君,行正立德,以为安身。涣自小才德双全,仙门奉为楷模。

时温氏残暴横行,仙门各家皆噤声不敢言,蓝氏首当其冲而遭横祸。涣年双十,担重责,覆而走,后归,率蓝氏破重围,建功业。

尔后仙门太平繁盛,涣为小人所惑,险酿祸事。幡然醒悟,诛之,然郁郁寡欢,闭关三年。其后又赴兰陵,归来入一幻境,己述无记其全貌。奋而益壮,愈发精进。

涣一生未娶,励精图治,鞠躬尽瘁,实为明主。吾辈当铭记而效之,以宗族天命为己任,复蓝氏之荣光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《蓝氏宗志》

 

 

——FIN.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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